腹部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刺痒的人心烦。
不知是在长生灯中呆的时间长,还是他耳朵本身就这么灵敏,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很熟悉,她来了…
男人面对她而坐,宽阔的肩膀塌着,眼睛闭合,长长的睫毛搭着,脸上神色未变,“你怎么来了?”
俞寄蓉以为他刚醒,但见长袍还是昨日那身,精神似乎也不佳,疑惑归疑惑,却没问,反而说,“这次出门,我想带上秋白和宛白。”
“呵…”他惯是爱这么嗤笑于人,“带上她们给你出谋划策?”
“还想逃?”骤然睁开眼睛,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还是想杀我?”
下毒逃跑的事还没彻底和她清算呢,这会儿又闹幺蛾子,他骨子里存的戾气长久的疏散不去。
这人说疯就疯,她还惦念着能和他讲讲道理,如今看来,大可不必。
“那我也不去了。”这句话说的与之前不同,带着莫名的失落,又或者是娇气,“正好圈在这儿,哪儿也逃不掉…”
烛泪堆了老高,突然灭了一只,余下右侧这个昏暗的照着她,盈白的脸蛋上似有懊恼,小声嘟囔一句,“我也说不会再逃了啊…”
裴尧明知她是装模作样,但还是心软了,“过来…”
她对这两字有着非常强烈的抗拒意识。
见她这样,裴尧觉得偏头痛更严重了,“乖,陪我躺会儿,什么也不干。”
她在旁边,他才能安心的睡着,随后又嘲笑自己,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下毒的时候可没手软。
罢了,死在她手里也好,活着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