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见她神色变幻,久久没有回答,心下又泛起喜悦来,看样子姑娘还是接受不了…
正想着,听见姑娘轻轻的回答,“我不忍心走了,不舍的留下他一个人。”
想起这些年他独自遭受的一切,父母意外早逝,来自叔辈族里的陷害和欺压,战场上的九死一生,林林总总加起来,让她特别心疼,这种心疼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割舍不掉,又隐隐作痛。
宛白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本就是崇阳王府上的家生子,这下子能留下开心的不得了,“太好了,姑娘,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说完蹦起来跳来跳去,俞寄蓉被她闹的也跟着笑出声,一下子打散了那些愁绪…
午睡过后想起来裴尧的生辰,她准备做一套衣袍,毕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吩咐宛白瞒着承德偷偷出去购置,兀自坐在罗汉床上取了宣纸画出图样,他惯爱穿玄色,腰封选深紫色,梅花为底,勾金丝边,袍摆叠一层内贴,坠感更强,袖口窄缝,这般有些武袍的样式…
“画什么呢?”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阴下来,雨声不停,猛然听见男人出声,吓了她一跳,忙倾身抬起胳膊盖住图样,紧张的望向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裴尧笑了下,换好常服后走过来。
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俞寄蓉赶紧把图样藏起来,假模假式的呷了口茶,啧,好凉…
裴尧在书房处理完兵部的信件,便过来寻她用膳,怕她趁自己不注意就偷着乱吃东西。
两人吃过晚膳后,又泡了药浴,等再次出来时就准备安寝了,宛白将纱帐围好,俞寄蓉在里,裴尧在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床侧一盏烛火晃动着倒映出来个阴影,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