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病愈之后可算能柔顺一些,主动一些,结果还是之前那副不服输的模样,就是打心眼里不想安生的嫁给他。
秋白将衣袍奉上,老夫人率先夸上,提拎起来里外翻看,“哟,蓉儿这绣工可是了得,瞧瞧这袍面的墨竹针脚密实的,这袖口精致的,真真的苏绣呢…”
苏绣曾盛行一时,起源于苏州,后因传承绣技越发生疏,而渐而消匿,盛家外祖母也知道她绣艺高超,接过来细细的看着,连连称赞。
姑娘们都围上去,俞寄蓉被人捧在中央,嘴角含笑,轻瞥向座上的男人,结果刚搭上眼,就见他冷冷的沉下脸,比之刚才更加风雨欲来。
心里头奇怪的嘀咕,他又发什么疯,这么不喜欢她送的贺礼吗?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她爱钻牛角尖,事后也觉得没必要,何必因为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跟他赌气,可让她撂下脸去讨饶,还是没那个脸皮。
开宴后不久,老夫人便拉着俞寄蓉的手对着盛家老太太说,“上次尧儿就定下了成婚的日子,请帖过几日就送过去,是不是啊,尧儿?”
裴尧扫一眼俞寄蓉,指尖搁在扶手上轻叩一下,听外祖母不赞成的说道,“尧儿不可胡闹。”
上次去涿州隐晦的提了这件事,但那时裴尧没搭腔,这次盛家名副其实的入京,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俞寄蓉不知怎么,刚才听这些还慌乱的不行,如今在裴尧面前却难得镇定,心底里可能是毫无条件的相信他,相信他刚才所说的。
如今世家公子哥儿成年便有通房伺候,成婚后妻子府上也会备上一二的滕妾,更徨说外边应酬时官员之间互送的姬妾,裴尧在战场多年,要是没个女人,俞寄蓉都不信,但回京之后,好像从未见过,这时候才猜测起来,他会不会在外头养过什么外室啊?
胡思乱想间,听得男人回答说,“孙儿这辈子只会娶一人,那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