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认识到,跟卫景朝讲理,是讲不通的。他的口舌功夫,她比不了,也不敢再比。
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忽然拽拽他的手,软软糯糯地撒娇,“我腰疼,你给我揉揉吧。”
卫景朝的手,从善如流捏到她腰间,笑道:“我这手艺,若是拿到馆子里去,怎么也得千金一次,你赚大了,还不识好歹。”
沈柔轻哼一声,满是不认同。
卫景朝就笑:“我这双手只给太后娘娘按过肩,就连陛下也没这个福分,说是千金一次,也不为过吧?”
沈柔抿了抿唇,不知是讽是叹:“知道你尊贵。”
要真说他的手艺,一文钱也不值。
可作为先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唯一的亲外孙,这手艺别说千金一次,便是万金拿出去卖,也没人有那个胆量买。
她如今是恃宠而骄罢了。
若是没了他的容忍,没了这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恐怕是他的手刚挨上,就吓得先跪下了。
毕竟,她与他,已是云泥之别。
天上高洁的白云,与脚下脏污的泥泞,怎么能有交集呢?
卫景朝一边按,一边道:“以前外祖母最喜欢我给她按肩膀,沈柔,等你老了,我也给你按。”
沈柔趴在榻上,闷闷地应了一声。
等她老了吗?
他们能一起走到,她老了的那一天吗?
沈柔的心,揪成一团。
她心里告诉自己,你信一信他,或许可以呢?
可是,越这样想,脑子里就越清醒,清醒地知道,不可能的。
没有人会和一个外室,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