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望的否认。
“告诉我实话,否则我没办法帮你——帮我们。”他将她抱得更紧。
她无言的啜泣着。
“那天回到家中没见到你,老实说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装做若无其事的面对你,尤其,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我根本无法把握自己还能把持得住。”见她始终沉默不语,他缓缓地开口说出当年的事,“其实我那时候就想要你。”
此时,她的呼吸仿佛暂停了下,接着又慢慢的陕复正常。
“当时我真的被自己吓住了,”他回忆的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着她,结果却遏制不住的想要你,那种感觉就像是背叛了自己一直坚守的某种信念,如令世界一下子瓦解,生命无所适从。而当我庆幸不用再面对你,还意外的收到她的留言后,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回到从前,一切将不再有问题。”
“可是当我真正面对她时,我脑中浮现的却全是你。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比较你们之间的差异,然后,我发现我完全想不起过去与她在一起的事,却不断地想起与你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甚至是你木然的样子,哭的样子,伤心的样子,绝望的样子。突然之间,我发现我带给你的除了伤心难过之外,竟没有一丝喜悦与欢笑。”
易验嘲讽的轻笑一声,才再次开口。
“第一次了解到恨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竟为了没能带给你幸福而恨自己,事到如今,我想不承认自己早已爱上你都不行。原来,我的身体只是真实反应出我的心而已。”
他稍微停了一下,而她早已不再啜泣。
“后来当我开始打听你的消息后,我便像只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可悲的我那时才发现,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好不容易才从酒店打听出你家的地址,但在那里等待我的,却是那间早已坍塌的焦屋与四周一问三不知的邻人,我不禁开始往坏的方面去想。”
他忍不住紧拥了她一下,像是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般。
“连续作了一年你因心灰意冷而选择自杀的恶梦,我开始将睡眠时间也投在到工作上,除非累到不行,我绝不沾床。这情况一直维持到半年前,我开始看心理医生才有所改善。”
心理医生?敖玫君迅速地抬起头来看他。
易验宬朝她苦笑了一下,伸手轻抚她泪湿的脸庞。
“讶异吗?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进令人侧目的精神科。”
“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阻止自己出声问。
“没什么,只是几次体力透支昏倒和食用过量安眠药一觉不醒,把几个朋友吓坏了,他们才会架着我上医院接受辅导。”他刻意说的轻描淡写,不想让她知道当时的紧张气氛。
敖玫君完全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原来他所受到的折磨与痛苦并不比她少,严格说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离开我好吗?”
她看着他,做梦都没料到他会有爱她的一天。她不是在做梦吧?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她的沉默让他顿时硬声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当年无礼的要求你帮忙我时你就该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使你会因而恨我,或一辈子不理我也一样。
我再也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再也不靠安眠药入睡,更不想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来遏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我要抱着你入睡,醒来之后就能看到你。我要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当我的妻子。你可以恨我,但是绝对不能阻止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我的脚,一到下雨天就会跛。”她突然说道。
“什么?”他眨了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介意有个跛脚的妻子吗?”她终于双眼含泪的望着他问。
易验宬在一瞬间睁大双眼,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来。天啊,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答应不与他离婚,要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了?
“你——”他哑声开口,但粗哑的嗓音让自己听了都皱眉,他马上用力的轻咳了一下。“你不坚持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