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守院的婆子进来通禀,说是公子同新夫人前来敬茶。谢铮衡抬手示意请人进来,面色一如先前那般凝重。
褚玉堂是五进的内里宅院,门楣疏朗,四立青松。
谢殊携着孟清禾的手,两人一同进了正厅。
“问父亲母亲安。”
今日是新妇进门第一礼,谢殊未曾自立府门,又是丞相嫡子,原在在谢氏家族中同辈子弟中是极被看重的。
“清砚,你夫妇二人以后在家中,需得多在你母亲跟前尽孝。”
“是,媳妇省得。”
“儿子明白。”
谢铮衡随意嘱咐了两句,端过孟清禾上前斟的茶,匆忙酌了一口,便合上了瓷盖。
他身为家主本就不欲在此久呆,随即藉由东山水涝一事,半途进宫述职去了。
众人见谢相对待嫡子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心下不免又为站在谢殊身旁的孟清禾哀叹了一番。
“母亲请用茶。”
孟清禾上前捧起青白釉刻花婴戏纹盏,恭敬地往姚氏面前递过。
屋内侘寂一片,高座上的姚氏依旧自顾闭目诵念小经,不看下首奉茶的新妇一眼。
“请母亲用茶。”
孟清禾不甚在意,开口又重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