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堵的厉害,四下景象恍若在摇晃,这么一个霸道、强势的行伍之人,纵使拜将封侯,亦不能叫她动心分毫。
面对谢颐芸的默不作声,谢太后自无暇顾及到她的情绪,一壁催着傅翊快快下旨拟赐婚诏书,一壁对容景衍赞不绝口。
孟清禾倚在谢殊身上,柔荑摩挲至他的襕袍下摆,作弄似的在他膝处轻击着。
“清砚,你赢了,以后那合欢香便不再给你用了。”
拢枝调制的香料性烈,比普通的催|情香片浓郁数倍,但若要靠长期焚香以动情,必然是极伤身体的,更何况她本就要的是谢殊的心甘情愿。
谢殊把盏浅酌了一杯,心下多了一丝迟疑,为何孟清禾应下的如此之快。
“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日我们就回相府,你另立新邸的事也该要置办起来了。”
孟清禾只身沉浸于自己的浮想中,对于大殿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提不起半分兴趣,也自然而然的选择在谢殊面前装聋作哑。
“瑜娘,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谢殊向前颔首,拢了把额前留下的两缕碎发,坐在邻席的谢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他们夫妻间的亲昵低语,视线在谢殊身上停留下不过一刻,复又伸手揽着姚氏,如往常在内宅一般细致贴心的替她布菜。
姚氏夹了一只莲蓉饺放入口中却是食难下咽,她的夫君在人前人后给足了她宠爱,唯独于家族责任上无法舍弃那份重担,以至她次子早夭的那段时候,谢狰衡会毅然决然的带回谢殊,放在她的膝下教养。
赐婚一事尘埃落定以后,大殿内丝竹再起,乐伶歌姬交踏其间,谢太后这才颇为满意的拾起案上玉箸,与大家一同食起了珍馐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