槅扇后随之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轻微响动,玫瑰椅的一角擦过架桌,发出刺耳的清响。
“沛文,你先出去。”
谢殊声音沙哑,不似往日矜正,孟清禾千山翠色的裙角挑动一侧内帷珠玉,打帘而出,目光落在沛文手中的宝岚品盒上。
“这是容府送过来的一罐土茶,南露姑娘说这是容将军刻意嘱咐的。”
沛文见状伸手递出,迟迟未见孟清禾接下,顿时心生疑惑。
“收入库房吧,另吩咐拢枝去我的私库取一套头面来,放入鸦青苏方匣内一并带去容将军府上贺喜。”
孟清禾并不待见容景衍府邸那个叫南露的掌事丫鬟,她每每看向谢殊的目光中都夹杂了一丝别样情愫,乍一看温和亲善,实则藏了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在里头。
少顷,谢殊亦内帷走出,他手上拿着一块方巾,正胡乱擦着方才两人亲昵间,在襕袍上溅下的茶渍。
皇城内最近并不太平,司天监的官员接连上奏,那些文官笔下意有所指,就差直接将傅翊遮掩的窗户纸捅破。
前几日,谢殊前往太学上职时偶有所闻,那些世家子弟好闻前朝事,在他堂下亦有人毫不避讳的谈及。
“瑜娘,之前宫宴上涉及的命案,陛下可有拿出交代?”
谢殊被孟清禾搀扶着走在相府的廊道上,如今朝堂上的很多密事,与其费尽心机去探出一套真假参半的说辞,倒不如直接问孟清禾来的快。
她虽不喜自己涉及前朝太多,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亦会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
孟清禾细细回想了一番,脑海中率先拂过的便是幼晴过于苍白的面色。幼晴是傅翊心腹,窕枝重伤后,由她暂代其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