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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嫣然眼尖,远远就望见他背身藏药的小动作,她眼下困于内廷,若非如此,在相府她尚可以照顾一二。

“你是怀疑父亲会对你不利?我听傅翊说了,你和父亲现在不睦,是不是因着上回宫宴上姚氏的事,他迁怒于你了?”

见他们兄妹有私话相告,桂生垂头,识趣的退到一旁,留意着四下经过的行人。

谢嫣然在夜宴风波平息过的第二日,就被谢铮衡入内廷狠狠训斥了一顿,这么多年来,尚在自己高热不退、命悬一线时都见不到的父亲,却偏偏因为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了姚氏的恶行,竟扬言要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贵妃娘娘,要是没有谢家给你做倚仗,你在傅翊眼中什么都不是……”

这是谢狰衡冰冷而疏离的原话,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这十多年来,谢嫣然被这个父亲弃置后院不闻不问,被姚氏送入皇宫前一晚,就彻底断绝了自己对谢狰衡的妄想。

谢家从来不是她的倚仗,反倒是成了束缚住她的枷锁。这无情的皇城尚比冰冷的谢府能耐得住人。

“嫣然,你好好呆在宫里,暂且不要回相府。”

谢殊心知自己的妹妹虽生性怯懦,却是心思玲珑,大抵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都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城府,或是些许其他不好的特质,以至这些年尽管活得小心翼翼,却未生出过丝毫逆反之心。

谢殊眸光清明,他看清了自家小妹的容貌,当真沉鱼落雁,娇俏可人,比之端庄闺秀的嫡女谢颐芸,更能讨得傅翊欢心。

谢嫣然华服垂地,光艳逼人,因着这几日跟着嬷嬷学了些宫里的仪态规矩,乍一看去当真比往常多了几分皇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