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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傅,你就应了我罢~”

小胖墩手脚齐用的攀附在谢殊腿侧,骄纵的模样颇为令人头疼。

“太后若是知道你在太学如此作为,定然是要寻你母亲来的。”

屈腰将他的小胖手从自己身上拨下,一墙之隔的外廷翰林书声琅琅,传至谢殊耳侧,他忽有些哭笑不得。

谢铮衡看重这些寒门子弟,无非是为了防着自己吧。为了姚氏他当真是煞费了苦心,甚至不惜违抗家族,来扶植新的傀儡。

“父亲,清砚对您当真无用了么?”

谢殊心底怅然,眸下晦涩,手中一沓厚厚书卷蓦然坠地,发出一阵巨响,还在他身侧胡搅蛮缠的柳霄明瞬间萌生了一股怯意,撒腿远远的跑开了。

沈尧安将傅翊的旨意传至太学时,已近日暮。

谢殊一动不动的独坐案间,手下细毫沁了方砚浓墨半悬空中,浓稠墨色滴落在宣纸上,晕出大片刺目的黑云。

天色昏沉,屋内却并未明灯。几位老太傅讲授完课业,早早的便开始归家饮茶,含饴弄孙,只他一人独留静室内,思绪冗长。

“下值了,不早些回去,清禾会担心的。”

一抹拂尘残影遮蔽了窗楣漏下的少许光晕,沈尧安一袭浅色飞鱼纹官服闯入谢殊眼帘,他屏退身后跟随的小太监,孤身一人立于案前,折身放下一卷明黄的圣旨。

“谢殊,陛下重用你,是为了清禾,莫要让她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