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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禾从门房手中接过不久前宁远侯府冯氏送来品蟹宴的拜帖时,就很是头疼。孟家与谢府虽是姻亲却并无多少往来,冯氏圆滑,最是懂得趋利避害,她的父亲孟岱岳本就不同意她嫁与谢殊,如此一来,两家关系更是微妙。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恰逢宋轩自轩车上拾步而下,拖着疲乏的步子朝着这边走来,身后的车架半旧不新,驾车的车夫更是趾高气昂,没给他留几分好脸色。

“谢府的家仆向来捧高踩低,宋大人借居于此,恐是委屈了些。”

孟清禾将拜帖纳于袖中,不由掩唇浅笑,眼前人身量瘦弱,骨相懦弱,倒是个好拿捏的面相,乍一看就是个表里如一的老实人,不似谢殊那般棱角分明,逆生反骨。

宋轩抬首对上一双盈盈美目,立时低头遵循客礼朝她做了一揖,眼前女子肩上的披帛半拢,细腻的肌肤上未遮掩周到之处,泄露出斑斑青紫映入眼帘,他连忙瞥过眼垂眸看地,倏尔想起昨日谢太傅与之同去了温泉别庄的事情,不由面生燥热。

没想到谢大人表面端方自持,君子谦态,私下里在夫妻间的闺房之事竟是如此的……凶狠了些,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瑜娘,何事耽搁至此?”

正在宋轩陷入遐思之际,不远处一道清润的男声打断了他的神思。

谢殊自内院折回身来,隔了老远就见到孟清禾在与宋轩寒暄,两人虽是举止皆是合乎常理,所言也无非是些日常琐碎的打趣之语云云。

可在他眼底就会滋生出一种不虞的堵塞感来,尤其是在看到宋轩下意识的涨红无措的面色后,他还是忍不住迈了步子上前来。

“宋大人方才下值回来,不若邀他去南苑坐坐,也免得他在府里平白无故的遭那些老奴刁难。”

孟清禾扯了扯谢殊的袖缘,整个人顺势依附在他怀里,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身上的大氅将怀中人裹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