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先退下吧,朕私下里与爱妃有小话要讲。”
傅翊任性妄为,私底下性格不知收敛,那双与孟清禾极为相似的眉眼中,透出的几分偏执也与之如出一辙。
谢殊恭敬的退出内殿,领了柳明霄前往太学方向走去。小家伙兴致缺缺,他与贵妃相处了几日,感觉甚好,谢嫣然平易近人,还会私下制饴糖给他品尝,可比他平日里与母亲赴宴时见的贵妇有趣多了。
“太傅,贵妃可是你的妹妹,怎不见你常入宫来看她,我瞧她在寿康宫时常挨太后娘娘的训示,真是可怜呢!”
柳明霄乖巧的由宫人给自己套上兔绒斗篷,又将来时穿着的小夹袄穿上,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躲在谢殊的大氅下出了门。
谢殊单手撑伞,另一手搀住小家伙的手,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里。
他敏锐的觉察到方才傅翊话中含有蹊跷,白菡霜一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遮掩过去了,傅翊同孟清禾一样锱铢必较,想来其中另有他们不知晓的内情。
“太傅、太傅…你陪我堆个雪人好不好,我今日能不能和你回府,我阿娘把我留在宫里也是为了……”
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殊袖口一沉,柳明霄正像个小团子一样,鼓起腮帮睁大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水灵灵的令人不忍拒绝。
谢殊微微愣神,下意识的想将人送去太后殿内,可柳明霄在宫里野惯了,知晓这不是去太学的路,立马松开男人的袍角,远远跑开一段距离。
男人手上一空,本能迈步上前,却被砸了一团雪在胸前。迸裂开的雪渍触在脸上,沿着领摆的空隙渗透下去,冰人入骨。
谢殊剑眉微皱,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个冰冷的雪团又一个个迎头袭来,他踉跄着步伐逐个躲避着,匆匆走到柳明霄身边的时候,身上的大氅已然溅满了冰粒。
“太傅,你这样板着脸好生无趣,笑一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