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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牖外寒风呼啸,厢车内的暖意愈发令人昏昏欲睡。谢殊感受到身侧异动本不欲理会,怎奈小家伙低声徘徊在耳际,似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扰乱了他的神思。

他本就不擅于应对孩童,浸淫官场多年, 人前不露声色尚可装聋作哑的一笑而过。稚儿天真, 喜怒哀乐皆浮现在面上, 遇事较真坦率, 着实难以敷衍过去。

谢殊两指揉着微微发涨的额角, 很是怀疑孟清禾当初向傅翊讨旨将自己放置于太学当闲差, 是存了某些戏弄心思的。

“你想知晓些什么?”

男人稍稍正了正身子, 被扰的实在没辙,喟叹了一声,语调不似以往清润温和,疲态满满带着一股浓浓的厌世味。

他自幼情感凉薄,谢铮衡与他而言多是利用,自己身为相府嫡长子外在光鲜,内里却尽是腌臜。自胞妹去世,母亲离开后,他的心便愈发坚固难入,作为棋子而活的每一天,除却废寝忘食的求取功名,不择手段的排除异己。

剩下的闲暇光景,在他的记忆中近乎是一片空白……

“贵妃在宫里过的并不快活自在,身为她的兄长,你都不关心问候一句么?”

柳明霄挠着头,他在宫里这些时日频繁往来于寿康宫与元和殿之间,太后对自己甚是疼爱,有时甚至会哄自己,可对贵妃却一直板着脸训斥。

谢殊手下一顿,谢嫣然同他一样,都是谢铮衡手中的棋子,相府庶出的子女最是艰辛,林姨娘被送去了庄子上,不能在其身侧陪伴,他随手照应一二,也在情理之中。

“那是她自己选的路,身不由己罢了!有时在意一人也未必要放在明面上,树大招风,圣上那样宠冠六宫的恩泽,于她而言也未必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