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需如此忧心,容将军已然在与禁军交战,眼下大局初定,剩下的亦不过是时日问题。”
谢殊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衣,方才他们匆匆自府中,也不知会不会令人起疑。
傅珵一向如此情感用事, 来日拥他坐上帝位, 怕是还要在那名农妇身上动些心思。
日暮余辉映下车马长影, 远远的拉长至他们脚下。
真正的宋轩几日前就被谢殊以‘同游’之名邀出后, 强行送去了正与朝廷禁军相对峙的容景衍手中, 若能物尽其用, 倒也能省下不少周旋的功夫。
“如今的皇城不过是纸糊的城墙, 殿下且安心便是。”
谢殊搭上傅珵的伏翎肩带,眸色微沉,两人徐徐转身,退至人群后侧。
车内倏尔响起一阵婴孩啼哭声,细声微弱隔了老远却依旧清晰的传到傅珵耳中,他指间握紧旋即又松开,目光茫然的看向谢殊。
“既无心帝位,缘何又来相逼,手足之情当真不及江山万里?”
傅珵神情悲戚,长叹一声,泱泱大燕此刻竟无一隅自己的容身之地。
谢殊回府时,孟清禾已然醒来,她半靠在榻内盈枕,小口小口地喝着藕粉甜汤,两颊的红晕皆以褪去,脸色憔悴中带着一丝烦躁。
櫊扇半开珠帘碰撞之声响起,她循声望去,男人行至她的身侧半俯下身,大掌轻抚她的前额,停顿片刻不再觉察到烫人的温度,方才移开。
孟清禾右臂的伤口不深,黏连衣袍的疼痛在草药的作用下微乎其微。
“此番会试,竟有寒门举子舞弊,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大理寺已在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