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目唱至折中, 两人便已中途离席, 早早回到了南苑。四周悬着的几盏八方妙屉棱角云灯, 已然被下人嵌入夜明珠,映照得櫊扇内间亮如白昼。
孟清禾俯身看进他那双清冷微澜的黑眸里,轻瞬了瞬目,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至亲至疏的夫妻么?
她伏近男人肩侧,如猫儿似的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莫约过了半盏茶光景, 耳鬓厮磨间幽氛阵阵沁入鼻间。
“谢殊, 到此为止吧!”
月辉清皎, 楚腰婀娜, 孟清禾绕过耀目的灯盏, 将谢殊抵在玄窗雕栏内侧。
男人最先望见的是那轮高悬的明月, 丝绦垂系,无意间擦过他的指腹,照过二人旖旎的身影,投下一片冷寂的银白。
“你…你…说什么?”
谢殊微不可察的心间一恸,薄唇轻抬低问了一声。
孟清禾玉指轻点着他襕袍胸侧,略停了一停,额间半耷下的碎发拢住一双清丽的眸子,缓缓与之拉开一小段距离。
“谢殊,窕枝的事,你还欲瞒我多久呢!”
白细如脂的葱指挑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娇冉暧昧的气息喷薄而出,自红唇拂过男人面颊,滚热不已,纤细的腰肢微曲,打量着他微小的神情变化。
谢殊为那群因举家连坐而入了谍司的罪籍暗卫,逐一提至大理寺重申翻案的事,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颂他一声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爷。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自始至终都未曾逼迫于她,良禽择木而栖,瑜娘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你暂时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