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不愿遵从太后娘娘的安排?”
桂生见自家主子愁容满面,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他这段日子在元和殿受贵妃的照顾颇多,虽也是沾了谢大人昔日意外的提携之恩,可桂生心底十分清楚,谁才是他真正该效忠的主子!
那等微末时清贵绝尘的公子,如今成了大燕首屈一指的权臣,自己这般见过他狼狈之相的小人物,又哪里敢再去人跟前晃悠。
桂生很是庆幸,谢贵妃虽无心固宠,平日作风懒散,但对于他们这帮奴才而言,可以说算的上是个顶好的主儿,赏钱月例从未曾克扣过分毫,甚至有宫人夜半突发急症犯了高热,也会连夜递了宫牌去请了太医过来诊治。
谢嫣然踌躇好久,方才起了身去,拿过小榻旁暗格内的小白瓷瓶,这是她之前从白菡霜处讨来的秘药,人一旦服下,十二个时辰之内便会如服毒殒命的人一般,心跳脉搏骤停。
她小心翼翼的将其捧在手中贴近心口处,垂眸望向桂生的眸光中饱含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桂生,我不想听姑母的话,再作为谢家联姻的工具嫁与旁人,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谢府南苑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因着临近腊月的缘故,府上有了恩典,放了一大批仆从回乡探亲,待年后再折返回来继续做事。
照着以往的规矩,那些得了恩典的丫鬟小厮收拾好了包袱行李,临出发前一日是要给府邸的主子磕头谢恩的。
可姚氏与谢相皆已不在京中,嫡小姐整日自顾掰扯着一卷圣旨,疯了似的将自己关在闺阁内,谁也不见。一来二去,这繁琐的事务便落到了孟清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