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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关,兆京旧俗官家夫人嫁过来的第一年是要同夫君一道辞旧守岁的。思及此,孟清禾眉眼间又多添了一丝烦扰。

谢殊忙于公务,几日几日的不见人,纵然她有此心,将两人面上的和睦遮掩过去,又要到哪里去寻人呢?算了,这等俗事,不提也罢。

冬日凉薄的光景,又这样被孟清禾闲散着过去一阵儿。

傅翊已然称病不再参与朝会议事,谢太后为稳超纲垂怜听政,更在明面上委谢殊以重任,在丞相官阶上御赐钦点了摄政大臣一职,暂代圣上打理朝政。

朝臣们的奏疏零零散散的送来相府半月有余,这段日子以来谢殊忙的脚不沾地,已有数日不曾见过孟清禾。

傅翊彻底撒手不管朝堂之事,却毅然死撑着不肯交出先帝遗诏来,颇有一番隔岸观火的做派。

纵有谢太后坐镇,各方诸侯上书弹劾他的奏疏亦有不少,只是迫于傅翊尚在皇位,不敢轻易出兵发难,唯恐落下个‘叛臣’之名,被谢殊借故出兵剿灭。

宁远侯府这月又送来了几封拜帖,这回上头倒是虚情假意的添了几笔思女之情,谢殊随手将其丢在一旁不由嗤笑。

孟岱岳此人最是擅于审时度势,以往为了讨好怀帝连府中妾氏都甘愿双手奉上之人,如今倒也坐不住前来投诚于自己,此等惺惺作态之举还真是不堪入目。

孟清禾一直与侯府的联系甚少,她自被舒贵妃以怀淑伴读之名召入内廷后,更是与侯府再无多少牵扯,那孟府的这趟浑水,她还是不要去蹚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