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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位即将御极的大人物不松口,这兆京才女之名,怕是要老死在深闺幽怨之中……

夜里更深露重,外头黑漆漆的一片,槅窗外起了浓雾,孟清禾被外院的响动扰醒,披了绒毯趿拉着绣鞋就要前去查看,却被锦褥中伸出的冷白长指勾住腰身拦住了去路。

谢殊夜半才归至院中就寝,近来他公务繁琐,不似那会儿在太学身任闲差,他们夫妻二人虽日日同塌而眠,却需相隔数日才能正正经经的见上一回。

“由得他们闹去罢,左右不过是些后院小事,明日再处理也无妨。”

男人嗓音沉怠,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惫,仿若方在她身侧躺下才不消片刻,梦会周公被打搅的恼意,致使他手上又无端加重了三分力道。

孟清禾足下一顿,终是顺了他的意思,重新蜷了锦被缩回温暖的榻上,没有过多的前去加以干涉。

府内下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婢仆中的家生子一向看不大起那些从人牙子手里买回的莺莺燕燕,长相姣好的坯子若是侥幸成了院儿里的通房,俨然也算得上半个主子,那些底下人不得不防着一手,免得被人踩了去,白白作了吃力不得好的垫脚石。

屋里櫊笼内的银丝炭火通常只会烧上半夜,待主子们沉沉睡去了,便会有小厮入内撤走铜盆,待到第二日估摸着主子们晨起的间隙,早上一个时辰再去将那燃着炭火的铜盆送归回去,这样一来,南苑主屋白日里便能散去不少熏人的焦灼气。

孟清禾赤足踏地,内厢虽铺了软毯,可退回被褥的玉足依旧沾染了凉意,无意间划过谢殊的肌肤有几分冷瑟沁人。

“瑜娘,你夜里冷么,可以靠我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