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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前晚,一辆华贵的轩车自皇城驶出,车夫猛然一勒红鬃缰绳, 蹄声嘶鸣,又止于谢府门前。

赵妈妈一瘸一拐的领着几个丫鬟婆子,立在府前石狮子旁候着,一听见不远处轩车雕檐上挂靠的鸾铃轻响, 纷纷迎了上去。

傅珵身着玄色常服踏着脚凳率先从其中下来, 他腰间垂了一块龙纹璞玉, 给那张与宋轩极为相似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天胄贵气。

前几日谢颐芸嫁与端王为侧妃的懿旨就赐了下来, 如今端王亲临,更是坐实了两人之前的种种传闻所言非虚。

谢颐芸将自己裹在厚重的斗篷里, 在一个小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她细白脖颈处缠了一圈显眼的白布, 就在傅珵将要伸手将人揽入怀中间隙, 谢颐芸不动神色的躲开了他的碰触。

赵妈妈眼尖地瞄到了这一幕,连连上前一壁向端王行礼,一壁替自家小姐极为自然的打了个圆场儿。

傅珵最初作为‘宋轩’客居谢府的那段时日,见惯了这婆子见风使舵的劲头,莫约自夭夭那里探了口风得知了自己身份,这才一反常态愈发殷勤起来。

“清砚在何处, 本王有要事寻他。”

未过多理会赵妈妈的阿谀, 傅珵回首看了一眼谢颐芸, 她仍旧是冷着一张脸, 面上神情冷凝看不出悲喜,

“好生照顾着你家主子, 若有差池饶你不得。”

话毕, 傅珵撩了袍摆径自由别的小厮引路去了南苑。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今后入了王府,可不能再使那闺阁里的小性子啦!”

赵妈妈被灌下的磨药折磨了整整三日,又在房里歇了三日,直到今儿个才能勉强能够下地。请了几个郎中来看,都说是误食了相冲的食物难以克化需得慢慢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