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呆在夫君身旁,好好看着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言罢不待谢殊反应,掐了帕子就往他伤口上使劲堵了堵,麻沸散的用量需得好生掂量一番,否则便会延缓伤口恢复的时间。
“谢殊我改主意了,原来我只想你同我归隐市井,做一对寻常夫妻,可现在我阿弟已死,偿命于你而言反倒成了解脱。”
李太医在一旁听的不由脊背生寒,孟清禾掌管谍司时靠得就是冷血铁腕的法子,落到她手里的人,死的确可以说是一种解脱。
人生在世,比死更令人生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我阿弟这些年一路走来尝过的痛苦滋味,清砚需得感同身受,才算是真正的赎了罪过。”
孟清禾细白的食指轻点在男人唇侧,谢殊胸前的伤患处被药汁侵染成漆黑的一片。
李太医颤抖着身子在一旁观望着,这伤口并不深,悉心料理一晚上隔日便可下地走动,不大会耽误公务,可现下他却不敢保证了。
谢殊阖上眸子小憩了会儿复又睁开,四帷亮堂堂的,孟清禾屏退了下人,支颐守在榻边盹着了,她眉宇紧皱,神情不安,看来是陷在了噩梦之中。
李太医开的方子奏效的紧,哪怕是他这种难以自愈的特殊体质,休息一夜也足以能够使他下榻行走。
谢殊冷白的长指不自觉的抚了抚她的轻蹙的眉心,幔帐轻垂独独未将她遮掩了去,傅翊之变事发突然,他还未来得及解释……
思及此,他忽又觉着这两分愁思来的莫名。事实就是她看到的那样,他无可辩驳。即便禅了皇位予以他人,一个当过皇帝的人又哪里能轻易保全得下性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