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相伴数年,她实在是太过于了解这个男人,容景衍与谢殊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对大燕皇室的恨意深入骨髓。
良臣难为,容家历经三朝帝王忌惮,令人心寒的从来不是敌军的寒刃,而是主上的君要臣死!
“前几日容景衍调了大批禁军去了谢府值守,想来清禾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了身。”
谢殊遇刺一事瞒的极好,外头甚至隐有谢殊辞官隐于山水的传言流出,一番掩人耳目的混淆视听,群臣又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了杀伐果断的容景衍与徐徐图之的池靖安身上。
时至新岁,按照大燕旧例,帝君终是要在百姓跟前露面,向上苍祈福祷告,以求得大燕来年风调雨顺。
可依着如今的态势,容景衍这般不加遮掩的肆无忌惮,有心人皆可以从中看出御殿内的端倪,反倒是生怕旁人不会起疑心似的。
“容景衍背后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顾泠朝方思忖了片刻功夫,身后巡逻的兵士已然站到了她们身后。
“你们两个小宫婢,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兵卫在四周来回巡视着,每隔半个时辰相互交替一回,哪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能被觉察。
冷瞥了眼抵在自己脖颈前的长戈,顾泠朝肘间一推,从容的将拢枝护在身后。
“我是奉了你家将军之令,前来往御殿内送些东西。”
“一派胡言,御殿内根本什么都没……”
那将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言语戛然而止,锋利的眼刀将这两个女人由上自下打量了个遍,最终落在拢枝手上提着的食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