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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她愈发觉着孟清禾此计可行,末了又恐自家嫡女放不下她那高傲的心性, 劝慰道:“兆京贵女间的风气多半如此, 这同逢春赏游那会儿, 郎君小姐不慎双双落水是一个道理, 总得圆出个说法来!”

孟锦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低头将来时裹在身上的厚袄斗篷披上,这才跟着幼晴出了去。

孟清禾在东厢给她安排了一间与谢殊寝间仅一廊之隔的卧房,冯氏这才颇为心满意足的离开。

“去拿些我平素的钗环云裳来给嫡姐送去,另在廊坊间额外再焚一屉苏合沉香。”

幼晴得了吩咐心中满是不解,但还是按照自家主子话中的意思一一着手去操办了起来。

孟清禾拨弄了几下腕间的翠碧色玉镯, 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谢殊从前给的那些屈辱, 桩桩件件总得一点不落的讨回来才成……

入夜, 寒风萧瑟, 吹得支木的窗牖哗哗作响——

谢殊半倚半靠在圈椅上, 看着新送来的谍报,眸色愈发晦暗。如今谍司重整编制尽在他手,那些平冤昭雪的暗卫对他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主子因何事烦心——”

沛文端了一碗安神的汤药上来,又从一旁的托盘中取了几块蜜饯送至跟前。

“是少夫人吩咐送来的,她说给您嘴里添些滋味,省的您这些时日忌口寡淡。”

谢殊闻言拾了一块放入口中轻嚼了几下,俊眉轻蹙,他不大喜甜食,似乎今日送来的糖佛手外层还包裹了厚厚一重果浆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