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不过是她放出的一枚食饵,俗人皆有七情六欲,谢殊‘歌姬之子’的身份她早早的遣人放出了风声。倘若谢殊出手庇护了虞氏,那便坐实了他是歌姬之子的过往。
大燕律例,上三品不入贱籍,他摄政大臣之位便不得不碍于此而退位让贤。反之祸水东引,容景衍无故屠戮朝廷命官的暴行将会被公之于众。
这回他谢殊是栽定了,无论怎么着,都会演变成只有请圣上亲临才能解决局面。可傅翊已死,不仅秘密发丧,甚至连骨灰都未曾入得皇陵。
如此蔑视天家的龃龉罪名,将会第一个落在谢太后身上。
“殿下此番行事,可会担心太后晚节不保?”
沈尧安拿着玉梳,替她拢着后背披散下来的墨发,一卷戏目在他手边铺摊开,他不大听戏,只粗浅的扫了眼各折章回的题名小记。
“太后只能是太后,大差不差的就行了,哪里需要计较这么多,背个污名罢了,难不成还能指望母后像璟王一样,去昭狱里待着?”
绫华忍不住‘扑哧’一笑,玉指划过戏目上的小楷,最终落在了‘折桂令’这一幕上。沈尧安会意,指尖轻点一旁的丹蔻,在那处纸面按下一个手印,遂递了本子过去,叫府里婆子安排着戏班的人操弄起来。
“清禾还未给出答复,看来是本宫的诚意不够,不若尧安你帮着瞧瞧,她喜欢个什么?”
“殿下糊涂了,阿瑜在意的从来都只有谢大人一人而已,无论死活!”
沈尧安眼底含笑,俯身抱过绫华的腰肢,欺身倾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