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是奉了太后懿旨过来的,您这样会叫我们很为难。”
言罢,还不待谢殊反应,苍老的手指便搭上了他的脉门。
浮细有力,脉来缓和,往来流利,不似中空外坚亡血、阴虚之状,难不成是不得要领所致?
“大人身体无碍,不需用药石调理。”
谢殊蓦地收回手,逐客之意不言自明。
福顺公公安下心来,总算是能给太后一个交代了。他舒了口气,正要领着张太医离开,却见他又从药匣中拿出一本书册,一脸正色的递到了孟清禾跟前。
“有劳夫人多加费心了。”
孟清禾不明所以的垂眸一瞧,书面上的《玉房指要》四个大字,烫得她眼角骤疼,面颊不由浮起两团红晕。
张太医的手僵直的伸在半空,半刻不见孟清禾有接过的动作,索性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上。
孟清禾愣住,倏尔缩手,那本书册子落在男人靴面上,谢殊淡然一瞥,看着她手足无措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稍霁,唇畔融化去了一丝阴霾。
“阿公留步,阿弟生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孟清禾大步越过谢殊身侧,一把扯住福顺的袖子,大抵在这宫里,再找不出比他更值得信赖的人。
“事发突然,圣上他并未……还请谢夫人好生照顾好自己,老奴还要去太后跟前交差。”
福顺心虚的移开视线,迎上另一侧谢殊投来的探究目光,微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于心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