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殊诧异的目光中,她神色平静、眼底毫无波澜的再度开口道“谢殊,我不爱你了,我要离开。”
宫宴上觥筹交错的贪杯劝酒声在耳畔戛然而止,谢殊心底清楚的明白,孟清禾看自己的眼神在得到傅翊死讯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只不过他那时的重心不在孟清禾身上,拘了她在南苑一阵子,待事情尘埃落地才将人放出。
那股悠然而生的惶恐瞬间弥漫至四肢百骸,谢殊心里瞬间空了一大片。
“瑜娘,你方才说了什么?”
“谢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从一开始我就给过你选择的,可是你既然不曾出手保下我阿弟的皇位,那眼下朝堂如何,与我何干?”
孟清禾眼中毫不遮掩的冷淡,以及今日出现在宫宴上的目的,谢殊心下已然明晰,怕求不来一纸休书,所幸叫绫华下旨和离。
只是,绫华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孟清禾手中又有什么值得与之交换的。
“昔日在谍司我曾救过泠朝一命,谢大人不是凡事都讲究取舍利弊的,人情债也是亏欠。”
似是一眼洞悉了谢殊眼中的疑惑,孟清禾嘴角露出些许嘲意,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懂得这些。若是真的懂,昔日若非傅翊在自己恳求下留了他一命,谢殊早作为谢狰衡手下的弃子被舍去了。
纤细的指尖划入杯盏,蘸着酒水在案面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一个‘义’字,孟清禾拿起绢帕拭了拭指上酒渍。
“谢大人机关算尽,大抵永远也不会认得这个字念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