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刚投进宫来,虽说东西陈设样样都是顶好的,可是她还是很害怕,每日都没办法合眼,是柔妃坐在她的塌前,摸着她的前额,陪着她直到她酣然入睡。
柔妃,待她很好。
知道她心中有事总是劝她放下,说人要及时行乐。当时的柔妃,并没有留意到萧振玉眼底深处的一丝愧疚。
尽管里面有移情的作用在,可萧振玉还是十分感念。
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宫外的慈恩寺给柔妃上香,在供奉上她亲手所抄的经书。
萧振玉目光一转,落到了那描金雕花的檀木长案上,将那令牌拿起来细细摩挲着,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令牌也是皇帝赐给她的,准许她每年柔妃忌日时出宫为她祈福。
这个萧振玉唤来青芫,让她将这令牌好好保管了起来。
等到明日一早就早早地起了身。
青芫伸手撩开璎珞垂穗珠链,而后扶着萧振玉就坐在了菱花铜镜前。
“公主可要报与皇后知道。”
萧振玉摇了摇头:“不必。”
青芫就觉得自从前几日公主急急折返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可她不能问也不敢问,横竖只要公主去哪她就去哪。
嘴里轻轻地叫了声:“好。”
青芫想着想着,动作上就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她轻轻地用犀牛角的梳子为萧振玉通头。
这是每日早间她必做的,一干就干了许多年,从未间断过,青芫谁都没告诉,她喜欢为公主梳头,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公主的头发又黑又亮,和缎子似的,很顺滑,不用手捉的话,梳子一下就能从发丝间穿过,一下子就能坠到地毯之上。
很快就穿戴完了,萧振玉穿了一身一条淡绿薄纱衣,下袭着乳白色蜀锦七破流裥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