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蓦地一静。
李大夫人舀了一勺面前还不曾动一口的牛乳酥山入口,微微眯了眯眼:今儿这牛乳酥山味道果真不错!
戚氏目光一沉,脸色有些难看。
虽说大周民风开化,可再如何开化,一个妇人,尤其是未来的陇西将军夫人莫名其妙的去关注一个男子,那男子还是个鳏居了多年的鳏夫,虽说夫君和知晓内情的清楚其中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怪罪于她。可从面前这丫头的口中说出来却变味了,虽是一个字都没明着提,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指她行为有亏。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去岁那件事中,不管是究其过程还是最终结果,面前这胖丫头都是个软包子一般任人拿捏的人物,性格软弱的厉害。
这等人按说遇事不是装作听不懂便是回去哭诉一场,似这般当着面刺她,还是戚氏没有料到的。
“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姜四小姐怎的当真了?”戚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当不当真原来不是要听父母长辈的,是要听夫人的,”姜韶颜放下手里挖酥山的银勺,神色澹澹的说道,“我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我父亲尚在,父亲自能管教于我。夫人却要越俎代庖,替父管教于我。那敢问在夫人看来我父亲究竟做错了什么,不堪教导于我?”
一句话说的戚氏脸色僵硬的厉害。
在面前这胖丫头开口刺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失算了,面前这丫头与传闻的截然不同,根本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
不止不是软包子,还是个不好惹的。
她一句“玩笑”本是见好就收的意思了,寻常不计较的,又或者看在戚、李两家面上的人听了便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