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的扫过之后,庄浩然收了纸条,起身唤来人:“备马,我要出城!”
姑苏通往金陵小道旁临时搭建的行脚店里,做行脚店伙计打扮的几个茶馆小二正在磨刀。
一旁的江平仄虽也是一身粗布袍衫的打扮,头发也尽数包了起来,可身上那等藏掖不住的儒雅气质还是扑面而来。
这还真是怎么看都不似一个做惯粗活的小二。
江平仄自不是不知道自己扮不像小二的,也未准备出去待客,只独身一人站在厨房口,看几个茶馆小二磨刀。
“我这柄刀许久没有杀人见血了。”磨刀的小二黑子将刀拿了起来,手指弹了弹开锋的刃口,感慨道,“从白帝出来之后便未再杀过人了。”
他们是军中的兵将,若是随便杀人与匪寇又有什么区别?
“杨衍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条人命,”黑子磨刀的手顿了一顿,复又继续磨了下去,“所以,这次不是随便杀人!”
江平仄看着磨刀的黑子,淡淡的“嗯”了一声:“光赵家舅爷几个的人命,就足够杨衍偿命了。”
这二十年虽然磨去了他们的意气,可有些事是骨子里坚持到底的,譬如不滥杀无辜。
一阵马蹄“得得”的疾驰声自远处而来,离得越近,马蹄声也越大,待到行至行脚店门前,却蓦地一收。
正在磨刀的几人脸色顿时一变。
“收刀!”江平仄一声令下,一阵仓促却又有序的收刀动作之后,有人自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