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一切之后,季崇言抬头,看向女孩子:“阿颜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杨衍叫人张贴出来的是假的,这匣子里的才是真的,对不对?”
女孩子点头,轻应了一声,看着匣子,神情怅然:“圣旨、书信都可以造假,唯有一样东西造不了假。”
那张纸上寥寥数笔写着的是一处地址,地址里的会是什么,由圣旨以及书信,他二人已然猜到了。
“当年,马匪侵袭之事是由当时陛下身边的副将钱青负责的,可这个钱青明面上是陛下身边的副将,实则暗地里投靠了仁帝,由仁帝授意,将陛下所作的事都留下了把柄。”女孩子说道。
“我想他原意是要将此事交到仁帝手中,而后一切顺利的话,兜兜转转,落到杨衍手里。在仁帝看来,暴君无道,必然昏庸溃败,陛下心思难测,推翻大靖也是早晚的事。”
“可若这天下之主由陛下来坐,于仁帝而言等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他必然是不愿的。所以,他会留下制住陛下的把柄。”女孩子说道,“这匣子里的,就是制住陛下的把柄,好让杨衍有个名正言顺反他的理由。”
“可当年钱青突然暴毙,这匣子也不见了。陛下在找,杨衍也在找。”女孩子说道,“比起圣旨什么的,是死物的证据,可以让杨衍来伪造,也可以让陛下咬定其信口雌黄,双方互相攀咬。可唯有一样证据是造不了假的。”
女孩子说着,目光落到面前写着地址的纸张之上:“当年由钱青负责善后。既然他是仁帝的人,必然要留下证据!这所谓的善后定不是陛下以为的灭口的那等善后,而是真真将人留下来的善后。”
所以,这一处地址之上的,留有的当是当年的人证。
时隔二十年,说长虽长,却还不至于叫百姓对当年“死去”的亲眷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