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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不得不吃下这股怨气,和一众纨绔悻悻地让开了去路。

闻姒推行萧子玦走至一片春桃林,树上的桃花在这个季节正是含苞待放之时,与闻姒的打扮交相呼应。

行至无人之处,萧子玦的手掌忽然握住车轮,力气之大,闻姒竟没推动。

“怎么了?”她问。

“你如何知道那些。”少年抬头,神色如常,语气一贯的冰冷又平静。

“哪些?”闻姒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年前,对胡一战,三千死士,六座城池。”

“王朝子民莫不都记得这些。”

“不,他们早都忘了。”

萧子玦兀自滚着轮椅朝前方行去,背影一片落寞。如果他们没忘,为何如今坊间只叫他瘫子侯爷,残废侯爷?

他走了几丈远,却发现闻姒还没跟上来,习惯性地回头,就见闻姒站在原地,面色犹豫。

“怎么?”萧子玦问。

闻姒又顿了顿,才从朱唇皓齿之中,吐出几个字:“这三年间你未曾出门,就是因为这个罢。”

她声音不大却又清晰至极,一字一句仿佛敲打在萧子玦的心上。

“因为什么?”萧子玦不屑一声轻哼,“无聊。”

“因为他们骂你、辱你,你在害怕,害怕让他们看到你的样子。而你如今这般模样,却是为了护住这些人。所以你一直在躲着他们,你不敢面对他们。因为你怕你会恨,你怕你会怨。”

“别说了。”萧子玦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思绪。

这个疑问憋在闻姒心里许久,她一直弄不明白,直到今日,看见张君那些狂悖之徒几次三番言语羞辱萧子玦,她才想通这一点。

人总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是会憋疯的。

张君羞辱萧子玦之时,一股无名之火在闻姒心底腾腾升起。所以她想都没想,几步冲到萧子玦的身前,挡住那几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