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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玦过去不甚在意,现在却后知后觉。

也许……连闻姒自己都不知道吧。

自从她到了侯府,爷爷比往常要开心许多,人好似年轻了许多岁。孙管家原来那样死板顽固的老头儿,都被闻姒改变得活泼起来,甚至还敢偶尔开他的玩笑。

更不说府里的那些下人们,自从闻姒来了以后,好像一个个地都比以前更有生命力了。

那些下人们,以前都是默默不语垂首做事的。

萧子玦以为他们本就是那样、本该是那样。他竟不知道,沉寂了这么多年的中山候府,也会有这般色彩。

他真的好恨闻姒,为什么闯到他的生活里,扰乱了他的轨迹之后还要狠心离去。

可恨完了闻姒,他又恨起了自己。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他望着冷玉轩,久久出神。

冷玉轩还保持着闻姒走之前的模样,他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坐在花园里做刺绣,或是同石榴围着小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

闻姒哪里都好,就是厨艺不精,经常把自己蹭得灰头土脸的。

院落旁边的靶子上还插|着几支羽箭,那是去云台山围猎之前他教闻姒射箭时射上去的。

闻姒看起来娇滴滴的,却对射箭很有天赋。

那次他把娘亲的青竹小弓送给闻姒的时候,闻姒开心地对他说谢谢,像个天真单纯的孩子。

萧子玦滚动轮椅进入了闻姒的房间,房间里似乎还留存着属于闻姒的淡淡的香气。

床边柜子上,有一个闻姒亲手做的白色的马驹布偶,这个布偶是闻姒做的白姑娘。闻姒做刺绣手艺了得,却将白姑娘的布偶做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