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老人将他扶到了一旁的藤编椅上:“你现在骨质脆,不要走太多,会再断掉的,你已经比旁人恢复的快上好几倍了,旁人这个时候还在床榻上养着呢!哎,如果你再这么走下去……”黑玉老热顿了顿,“怎么?臭小子,你还想经受一次断骨重塑之痛吗?”
萧子玦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因为站起来的过程并不好受。
像他这种“负伤多年”的病患,需先将腿骨错位之处弄断,再用黑玉老人特殊的手法和外敷秘药才算完成。
重新经历断骨之痛已是不易,而更不易地在后边。日复一日忍着苦痛和艰辛的枯燥练习,才是真正折磨人心绪的地方。
许多人中途放弃了,能坚持下来的是极少数人。
萧子玦便是其中一个。
黑玉老人的药庐来了新病人,附近的邻里总是探着头地往里头瞧,打赌这个人会坚持多久放弃。
半个月的、一个月的、一年的……
萧子玦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话,没诉过一次苦,邻里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是什么支撑他走到了今天。
只有萧子玦自己知道。
他望着幽州以南的方向,远处的地面同天空交汇成一笔直的条线,显得落寞而孤寂。
他正出神,就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从那边策马而来。
是慕沉。
慕沉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袍沾上了几处浮灰,模样看起来十分急切。
这是一年多来萧子玦第一次见到慕沉,这一年多他们并未断了联系。萧子玦只是没想到慕沉会亲自来幽州。
“出什么事了?”他问。
慕沉道:“你怎么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