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姒看着自信的男人实在哭笑不得,她问:“你都要娶我,还要下聘书。我且问你,你可知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生辰何时?你若这些都不知道怎么三书六聘?”她正色道,“说,你来我店里究竟所为何事?在这般捣乱,我就报官将你捉走了。”
玛卡阿都沁勾了勾唇,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闻姒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拿起地上的扫帚,做了驱赶的动作:“外邦异族少在这里调戏民女,快走快走,否则我要报官了!”
玛卡阿都沁身边的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挡着,险些被闻姒的扫帚打到。
“女人!”侍卫操着生硬的大兴语,语调一拐一拐的,“你不要不识抬举,这可是我们漠南最勇猛的男人!你嫁过来要牛有牛、要羊有羊,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哎哎哎,算了算了。”玛卡阿都沁将侍卫拉回身后,又凑到闻姒面前,“我走,我走便是,不过我明日还会再来的。我记得你们大兴有句俗语,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尽是调侃,“不过你可不是和尚,就算你剃了一头乌发,也最多算个风情万种的小尼姑。”
说罢,玛卡阿都沁发出低低的笑声,大摇大摆地带人离开了这里。
“你!”自从离开烟雨楼,闻姒已经多少年没听过这种诨话了。
她对这个漠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若是明日他再来,闻姒想,他一定要让官府将这家伙抓起来。
她将扫帚气恼地丢在一旁,余光一看,发现那个“纨绔异族”的匕首还落在她的桌案上。
她叹了口气,心说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小伙计们在一旁说着好听的话劝解着闻姒,闻姒叹了口气,觉着因为那种不着调的漠南人生气实在不值得,这才释怀下去,张罗带着小绣娘绣东西去了。
绸缎庄又恢复了平静,没人看见,不远处一双幽怨的眼睛死死盯在闻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