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缘是童话,麻雀变凤凰是电影,始终生活在现实压力下的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是他竟然要娶她,而且不顾她的反对坚持举行了婚礼,一个宾主尽欢,惟独男女主角笑不出来的婚礼。
他的恨意明显的写在看向她的双眼中,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因何恨她,毕竟整个婚礼自始至终她都是被强迫的一方,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却恰巧相反,认为他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沉疴般重重的压着她整个人,让她连喘息都觉得困难,她一直想找机会问他这个问题,然而婚前被伯母……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婆婆的柯佳忆拉着到处添购嫁妆的她根本没有时间,而婚后……
董盈歆转头看着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四周,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如果问她婚前和婚后让她感触最深的差别在哪里,她会毫不考虑的说时间,因为若以婚前一天有二十四小时而言,婚后的她便觉得一天有七十二小时之多。
爸为了不打扰他们新婚夫妻的生活而坚持要和小桀搬出去住,公公、婆婆更热烈的提议爸与他们同住,说这样一来可让她放心爸有人照应,二来则有老人伴。在他们的坚持与热心之下,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这间占地约有五十余坪,上下两楼的大房子内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她,独自啃食着寂寞过活。
当然,这个家还有个男主人,只是这个男主人从婚礼之后,当晚便撇下她这个新婚妻子离去,至今不多不少刚好三天,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却依然摆脱不了重压在心头,几乎让她痛不欲生的沉疴了。
双手抱膝的窝在沙发上,董盈歆双眼视而不见的盯着正在播放某支外国tv的电视画面,曾经何时这竟成了她一个人度过冗长夜晚的惟一方式。
“沙!”
门口处突然响起三天来第一个不是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声响,她浑身一震缓缓的放下缩在胸前的双腿,然后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出现。
被电视声吸引到客厅的唐清玺有些错愕的看着沙发上的她,在瞟了墙上指着两点三十七分的壁钟一眼,他的眼中虽写满了疑问,但他却什么也没说的打算转身回房。
“等一下,清玺。”董盈歆在他转身之际忽然开口,三天未曾开口的她,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粗哑。
闻言,唐清玺停下脚步却未转身。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她问,并将客厅中的灯打开,原本只靠电|qi|shu|wang|视闪烁画面取得些微光线的客厅顿时亮如白昼。她看着他转身面对她,脸上表情竟充满了嘲弄。
“你想谈什么?谈我这三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没回家,甚至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冷笑一声,“如果你以为跟我结婚后,你就有那个权利质问我的话,那你就错了!在我眼中,无论婚前或婚后你的地位根本没变,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管家,偶尔在晚上兼当我的情妇而已,你懂了吗?”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恨我。”
“恨你?你是这样想的吗?”唐清玺突然毫无笑意的仰头大笑三声,然后冷嘲热讽的盯着她,“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恨你?不,我不是恨你,而是可怜你,可怜你穷途末路到需要倒贴我以谋求全家的生计;可怜你千挑万选最后却选中一个你万万不该惹上的人,也就是我,可怜呀,你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