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一暖,原来是山栀抱着斗篷匆匆赶到:“姑娘,夏末天气多变,莫要染了寒气。”
慕时漪眸中厉色瞬间软下来,她娇美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沙哑:“林嬷嬷和宝簪可还好?”
山栀压下眼里泛着的心疼,气愤道:“宝簪状况尚可,都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
“可林嬷嬷年纪大了,昨日跪了一夜,又被打了三十板子,如今烧得迷迷糊糊,恐怕没有月余是不见好了。”
慕时漪垂了眼眸,下意识握紧袖子里的白玉折扇,这一刻她不由向神明祈祷,希望父兄平安,这笔账,待日后尘埃落定,她定要一一细算。
而眼下,她轻哼了声,语调透着冷厉:“让人把林嬷嬷悄悄送到城外庄子养病,然后你再出府去找镰伯,让他从暗桩调人,查方晏儒这三年来的所有的行踪。”
山栀心中一凛,赶紧应下。
方晏儒这人自来过分机警,更是清高自负,平日与那些文人雅士一同高谈阔论,却是连花楼都不愿踏足半步,白白得了一个翩翩君子的雅称。
夏日雨水缱绻缠绵,一连三日,终有了堪堪停歇的迹象。
这日,慕时漪用过午膳,整个人懒洋洋伏在临窗的书案上翻阅账册,手里捏了把象牙团花小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丹绳坠着牡丹小金铃,挂在玉腕上叮咚作响。
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叩响,有人轻声细语问:“姑娘,可是歇下了?”
宝簪赶忙放下账册,迎了出去,却是山栀,满身水汽站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