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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城这辈子都没出过凉州,他见过最大的官恐怕就是陈羹年本人了,但陈羹年教养他的这十年里,说了无数大燕其他州的风土人情。

他博学且口才过人,每每描述总能身临其境那般,他作为陈羹年的第二任学生,若真厚着脸皮往上数,还能算作是太子的师弟。

但这是陆青城不敢冒犯的想法,他不卑不亢朝花鹤玉行礼:“殿下,属下是凉州守备军校尉陆青城。”

花鹤玉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吧。”

“是。”陆青城一丝不苟起身,站到陈羹年身后。

“别累着。”花鹤玉眉目平静,牵着慕时漪的手腕,把她摁在首位坐下。

他姿态随意坐在她下首的位置,语调淡淡:“老师和陆校尉也不用拘着,今日我们只是随意谈谈。”

陈羹年见花鹤玉这般动作,心里却明白,殿下是在告诉他,这位慕家金枝玉叶的小姑娘,日后坐的只能是他身旁唯一的那个位置,一切与他平等。

想着这些陈羹年心头微叹,当年殿下中毒昏迷不醒数月,等醒来时找的就是慕家那位小姑娘。

可那年苍梧发生许多事情,宣威将军夫人无故暴毙,却找不出凶手,而将军唯一的嫡女慕时漪,在夫人病逝后也坏了身体,在暗中被悄悄送回堰都养病。

所以花鹤玉醒来时,他再寻梦中模模糊糊的女孩,所有人都否认没人见过这个小姑娘,许是府中照顾他的下人罢了,二人众人一致统一口径,跟着宣威将军的只有义子慕行秋一人,他和夫人的女儿,则是从出生起便养在堰都。

明眼的人都知道,宣威将军并并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同花家任何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