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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花鹤玉把慕时漪轻轻放下,他才整个人才失了力气,颓然跌在羊绒毯铺着的车厢内。

镰伯驾车,马车直接进了宅内,齐嬷嬷带着郎中医女,已经早早候在外头,她见花鹤玉抱着慕时漪下车,赶忙带着医女迎上去。

天光昏暗,寝居中昏黄灯火照得满屋通明,地龙烧得极旺,四周角落放着数盆银丝炭火。

女医先是把脉,又看向慕时漪手腕上的伤,那一截本该如玉一般的手腕,此刻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医女见了有些可惜摇头:“郎君,你家夫人身上这伤,皮肤上一点点磕碰青紫倒是不碍事,可是这手腕,日后定是要留疤的。”

这伤本就是慕时漪路上为了给花鹤玉留下极好,悄悄用簪子划破的,后来因为刺杀赵夜清不成,那死变态补了一簪子,他用的力道极为巧妙,避过了经脉,却把她手腕上的肉剜得见了白骨。

医女开了药方,又细细叮嘱药的用量用发,齐嬷嬷在一旁听得心头发颤,只觉得屋中气温骤然变冷,她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双眼刺红,宛如疯魔。

“殿下,不如让老奴来伺候夫人洗漱沐浴,因为山栀姑娘受伤昏迷,府中其它的小丫鬟老奴又当心伺候不好。”

“殿下也蹭着这段时间,让外头郎中看看您身上的伤。”齐嬷嬷在一旁轻声说道。

“无需。”花鹤玉面无表情拒绝,亲手把慕时漪抱起,朝隔间净室走去。

净室内白雾氤氲,灼人的热意,慕时漪在他怀中挣了挣,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渐渐回温有了只觉,手腕上的伤,痛到她像骨头生生被人折断一般。

“疼。”浴桶中,慕时漪颤抖着,睡梦中也似在无助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