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邓氏不小心受伤开始,至始至终,四周伺候着的丫鬟婆子全都神色漠然,竟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错觉。
别说是这些下人了,就连挨着卢氏下首坐着的两个嫡出的双生子的也都眼皮没抬一下。
慕时漪冷眼瞧着,只觉大皇子实在是配不上卢氏这般性情的女子。
她记得儿时在苍梧时,别说是受伤,就算是打个喷嚏,父母和兄长都得担心上许久,后来离家在堰都生活的十年,家中长辈哪个不是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疼宠。
如今嫁人,她嫁的郎君还是大燕国金尊玉贵不似凡人是太子殿下,天寒冻红了手,花鹤玉都能心疼半天,若是割破的指尖这般大的事,那还不得鸡飞狗跳,整个宅中都要闹起来。
可这花上章算什么狗屁东西,对自己嫡妻子竟是这般无礼。
慕时漪若是没记错,大皇子妃出自明州卢氏,书香门第、百年大族,在学子心中地位,是能同大燕靖南连氏齐名。
若真论明州卢家的作用,那就是相当于学子满天下,朝中为官半数者,多出自卢家门下,在舆论下更是能同如今的宋家分庭抗礼。
这般想着,慕时漪霎时失了兴致,她百无聊赖坐在花鹤玉身侧,只要花鹤玉不亲自夹菜给她,慕时漪绝不动筷。
花鹤玉虽然和花上章在闲谈,但有九分心神都是落在慕时漪身上。
这期间,卢氏依旧忍不住悄悄打量着慕时漪同花鹤玉的相处方式,这是她认知中从未有过的夫妻相处,礼教规矩在这一刻,悄悄在卢氏心中裂开一道缝隙,她一向认为的相敬如宾和信仰已经发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