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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说完,便转身让魏嬷嬷扶着到了里间去。

徐仰川站在外头的花厅里沉默那,那烛光燃得只剩一截,看眼就要灭了,外头天色蒙蒙亮泛起鱼肚白色。

不知不觉一夜就这般过去了。

也不知哪处巷子里传来嘹亮的鸡鸣声,徐仰川这才像回过神一般,压着声音朝里头一字一句道:“孙儿从未怪过祖母,也从不敢恨祖母。”

“孙儿,告退。”

他说完,跪着朝里间的方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徐老太太的院落。

“老夫人,您用些蜜水,一夜未睡,这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魏嬷嬷满目担忧,也陪着双眼熬得通红一片。

“我老了,或不得几年了。”

“算了,这般时辰也不睡了,你让丫鬟进来伺候我装扮,那箱笼里放着的命妇服拿出来,我换了进宫去。”

魏嬷嬷大惊:“老夫人这如何使得!”

“这有什么使不使得的,快些吧,莫要赶不上时辰。”

徐知意的院子位于镇北王府南侧,这一夜她同慕时漪睡在一张榻上。

两个姑娘这些年表面上看着是正锋相对的,私下关系却是好得不能再好。

徐知意有怕寒的毛病,等夜里睡熟了就没命的往慕时漪身上钻,口里还迷迷糊糊叫着:“仰川哥哥,你身上这么这般寒凉。”

屋里地笼烧得人,四周还放了银霜炭盆,慕时漪被熏得双颊发红一点也不觉冷,她一夜未曾合眼,心里明白徐知意当年袭击东胡在雪地里被活生生冻了三天三夜就留下了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