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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湄一面后退着,一面思索着对策。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只能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眼前五六人身形高大魁梧,却不似街上乞丐或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彼此一直交换着眼色,颇为急迫。

况且这么个大雨的天儿,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早就躲去避雨去了,而这几人却像守株待兔似的恰好等在这里,不得不让人深思。

她心中有了计较,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决定,利落的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抵在自己的喉间,脚不再往后挪,盯着面前这几个大汉:

“我不知道你们东家是谁,但我知道她必不想将此事闹大!今夜被送到你们大理寺少卿的府上,实非我所愿,我与你家大人并未发生什么。”

果然她看她这番试探,几人果然相互对了个眼色。她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们是大理寺少卿的人,这下便好办了。将簪子又往自己喉头逼近了几分,几颗血珠子沁了出来:

“我早已走投无路。你们若要硬逼,那便鱼死网破吧!”

几人皆面露难色,用眼神商量着对策。顾湄浑身绷紧,像一只拉满了的弓弦。果然那些人见她意志坚定,只得一步步往后退,直至出了胡同口,顾湄这才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却不料下一刻,一颗飞石便打到了她腕上,手劲儿一松,那支簪子应声落到地上。一人飞速的冲了上来,制住了她的手。

顾湄知道自己怕是逃不开了,于是再无顾忌,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一场发泄。

她抬脚就踹在那男人的裆部。男人吃痛松懈了一阵,可紧接着其他的弟兄便上围拢了上来。

“滚开!”

那一刻她抛弃了自小做姑娘家的教养,抛弃了这些年伯府夫人的端庄,不管不顾的朝来的人刺去。温热的血液溅到她脸上,她反抗的更激烈了。

仿佛要将这些年她心中的不甘、怨愤与绝望全都发泄了出来。仿佛再也没有畏惧,仿佛再也不知疲倦,直到手腕被人牢牢的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