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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彦面色突然就很难看,双唇抖动着就要发作。

“只是后来你书房着了火,里头烧毁的恰好有一 份你们分赃的账册。只是这账册实在命大一些,它如今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安放着。伯爷,还用我再说下去吗?你把和离书给我,否则明日这些物件,便会有人呈交到督察院。当然,如果我死了,结果亦然。”

“你、你……”

谢从彦气的脸色铁轻,用手指着顾湄,却是硬生生憋不出一句话来。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她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计划这些的。

不对,还有她那葵水。虽然自他将顾湄送到工部左侍郎床上之后,他总觉得她不干净了,因此自那之后也没甚同过房。可她每月的癸水他是清楚的,大约都在月初。如今恰在月中,怎么就会这么巧?

只是泼天的怒火阻止了他的思考。作为一个男人,他听见自己的女人说出那样一番话,那份属于男人的自尊深深的被践踏。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嘴里不断骂着“贱妇!□□!”,然而终究顾及是她嘴上说的那些证据,色厉内荏,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待谢从彦一走,顾湄仍坐在椅上,手手却紧紧扣着扶手。一阵一阵冷意起来,因她提前吃下药而提早来的葵水,此刻折磨的她浑身乏力,下腹处一阵一阵的痉挛抽疼。

她就坐在那里枯坐了一夜,直到房里的灯烛都燃都熄灭了,直到外头天光一点点亮起来,才觉察出来,新的一天已然来了。

天阴雾蒙蒙的,雨虽停了,可瞧着阴沉的天色,像是还在酝酿着下一场雨,不知何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