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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邓知遥勉强从往事里抽出身,却好像半只脚陷在里面,使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随你。”

说完,便迈过门槛往府里走去,那片湿漉漉的衣角便从她手里滑了出来。

待入了府,邓知遥先由栓全服侍着换了身干净的衣衫,一身月白色的杭绸直裰,他这才走入待客的偏厅。

一进门便瞧见她痴愣愣的坐着,呆呆的出神,只坐了半个椅沿,模样有些局促拘谨。

手上捧着盏茶,却没有喝,纤细的双手围拢在杯壁上,更像是在取暖。

雨水淋湿的衣裙泛着深色贴在身上,肩膀微不可查的发着抖,更显得人纤瘦荏苒。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过头看向他,两人目光一对,她又狼狈的垂下脸来。

邓知遥转过眼不再看她,也不说话,一直走到上首一张玫瑰椅上坐着,随手捡了本书卷翻看着。

顾湄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房里一时陷入了死寂。

此时丫鬟端着茶点进来,搁到顾湄手边。顾湄抬首冲她礼貌性的笑了笑,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她耳上的那对圆润的东珠,目光像是突然被烫了一般猛地收了回来。

大约是她十二三岁的年纪,邓知遥的嫡母见邓知遥对自己娘家的侄女有意,自是乐见其成。于是两人之间的交往,两家基本上都是默许的,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顾湄及了笄,便一场婚礼嫁过去,两人也很是要好。

只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日傍晚他来找她,还有些神秘兮兮的叫到假山后,将怀里的包袱拿了出来,往她怀里一塞,脸颊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