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心间一颤,脊背起了一层细汗。
她看着邓知遥的神情,一丝都不敢错开,一时分不清,他这话是打趣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顾府那边你不必担心,我都会处理好,当初将你带回来时,便已要了文书。下个月朝廷要补开春闱,我要主理经办此事,在此次春闱一过,挑个日子,咱们便将婚事结了。”
原本这春闱该在二三月间,但今年长江一带发了大洪水,之后又瘟疫横行,南北交通受阻,因此春闱便一直被推迟。
到这几日陛下下了旨,使得去年延迟的春闱与今年的秋闱一起举行,反正要考春闱的都是举子,时间上并不会有什么冲突。
听到春闱这两个字,顾湄却突然想起那张字条上所说的那两行,心念一动问到:
“那你下月会很忙吗?可用出京?”
“出京倒是不必,只是春闱要锁院,我既是主考,从出题到春闱再到放榜,我都要被锁在贡院之中。届时你正好在府中备嫁,春闱一过,咱们便举行婚礼。”
为什么一定要春闱后呢……顾湄在心里喃喃的想,只是怕露出端倪,又想着怀中揣着那张棘手的字条,不敢再耽搁,便点了点头。
腕间忽的一痒,她低头,见邓知遥正往自己腕上系着一根编好的红绳。
绳上穿了一颗圆亮的玉珠子,玉珠通亮盈润,呈青碧色,水头极好,
她凑近细看,珠子上还用细刀刻了花草纹样,是萱草,又名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