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被困在这里,锁在这里一辈子!她不要,一辈子,暗无天日地待在这儿做他的禁-脔!
仿佛天地之大,除了这方院子,哪里都是好的。
直到手脚仿佛灌了铅,再无一丝挪动的力气,她才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拄在膝上,尽力平复着气息。
此时理智渐渐回笼,她抬头往四周去看,那些低矮的屋舍,斑驳的木门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她这才发觉竟跑到了后厨房。
此时风雪里远远传来一阵说话声,顾湄心下一惊,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忙躲到院中的一株大槐树下。
只等着那两人经过后,再细细考量出府的途径。
风雪里那两个婆子说话的声音越传越近。
“那姑娘还被关着呢?虽说她当时那般害咱们家大人,实在是罪有应得。可关了这么多天,又听说是日夜的折磨。我听几个丫头说,她们夜里打那儿经过,经常听那姑娘哀婉的哭声求饶声,还说她被折磨的浑身都是伤,连下地都也不能了。冤孽啊,犯了再大的错,可到底也是个人。咱们大人从前可不是这个性子,我瞧着他这一趟回来变了不少。从前他虽也威严,可大多数的时候仍是和和气气的。哪像是如今,我只觉得只要站在大人面前,便觉得喘不过气。眼锋扫过来的时候,我便腿软的想跪下。”
另一个婆子听了她的话,想起刚才去给大人送醒酒汤时在窗前瞥过的那一幕:她们自家大人舔着那姑娘脸上的泪珠子,那般的温柔深情,哪里就像外头传的那般邪乎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到底不敢讲,只是叹了口气便道:
“哎,主人家的事咱们别管,外头传的也不一定便是真的。咱们做下人的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的也管不上。”
那婆子听了她的话,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也止了这个话头,两人一路朝后厨房里走着。风雪天很冷,两人忍不住跺着脚往掌心里哈着白气儿。
那个婆子便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