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头一缩,又将木盖盖上,只等着那婆子赶着水车出去取水时一道混出府去。
她缩着身子蹲在木桶里,那风雪愈发的大了,仿佛能透过木桶,钻进人的骨头里。
顾湄不敢动作太大,只怕惹人怀疑,于是只不住的搓着双手,往双掌里哈着白气,企图以此来挨过这寒凉至极的一段时间。
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她们很快便会出来,而你,也很快就可以逃离这座府邸。
待逃了出去,天地之大,总有藏身之处。只要再熬那么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是不知不觉间,她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腿脚早已蹲不住了。
她顾不得桶中那点子积水,直接坐在了桶底上。冰凉的水湿透衣裳,她打了个哆嗦。人渐渐挨了那么一会儿,觉得仿佛也没有那么凉了。
温度的感知仿佛在变钝,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她觉得有些困了,将头靠在车壁上,想着就靠这么一会儿就好。
邓知遥找到顾湄的时候,她脸色已是惨白,嘴唇发着青,人一动不动的,眼睫和发丝间都结了层霜,仿佛死了一般。
那一刻,他仿佛心脏骤停,脑袋一空。他抢了几步跑过去,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探到她鼻尖儿底下,呼吸也仿佛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好在上天眷顾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