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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湄再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还在云端飘渺中。

直到亮眼的夕光照起来,她才察觉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中衣,而丫鬟闻声也忙将补药端到她面前。顾湄心事重重地吃了,身上仍旧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人又有些困乏,却怎么也睡不着,那句话还历历在目。

他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一个从出生就因为她而背负罪孽的孩子。

身子渐渐发冷,顾湄是真的害怕。

她也不知道怕什么,只是觉得绝不能就这样让那个孩子来到这世上。哪怕他还如原来一般夜以继日的折磨她,都比现下的境况要好。

后来果然如他那样所说,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掐着日子来,都是容易受孕的时候。

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有郎中来替她诊脉,再开些温补的方子让她服下,熬再好的药都有丫鬟们亲自看着她入口下肚,半份也做不得假。

一个多月过去后,顾湄的月信已迟了有小半个月。她的月信一向是很准的,这不禁让她愈发的无力。

直到这日午后,她觉得小腹一痛,去净室一看,却见亵裤上那小小的一滩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次幸免,以后日久天长,她又要如何是好

待小日子已过去,她的药浴便又恢复了。这日她正忧心忡忡地泡在浴桶里,突然觉得有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抬头正与那方才添置热水的丫鬟的目光撞上。

那丫鬟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匆低着头提着水桶里离去了。

顾湄在穿上衣裳的时候,很快便发现了藏在衣裳中的字条。她偷偷避了人展开一看,心下一惊,眉头越蹙越深。又寻了空隙,悄悄将那纸条销毁了。

于是下一次药浴的时候,顾湄顺理成章的是见到了那个给她传递信条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