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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位极人臣了又怎样?他握有了滔天的权柄又怎样?

原来在生命面前,这些东西是这般苍白无用,只逼得她越来越远,最后阴阳两隔。

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被腕上系着的那根红绳吸引,他忽的想到了什么。

眸中闪出一丝希望,他仓皇急迫地将在那尸体的袖子提上,他在那苍白浮肿的手腕上反复寻了一遍,其上空空如也。

除了些细小的刮痕和青色,什么都没有。

他又去寻另一只,依旧没有。

他渐渐起了希冀,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扯过立在一旁的栓全,眼中满是希冀:

“腕上的红绳呢!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没有的是吧!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寻死的是不是?”

栓全看着自家公子,只觉眼眶又酸又涩,自家公子何曾这般仓皇狼狈过……他看清了他眸中那仅要熄灭又勉强忍着的那一丝光芒,不知该怎么说,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

“公子,的确没找到那红绳,或许是……”或许是被湖水河水冲散了,或许是打捞的过程中无意丢在哪了,或许是被贼人瞧见了那珠子不凡,顺手便给抢走了。只是这些他没有说出口。

方才已有仵作验过尸,他不知道的自家公子还能不能承受那验尸的结果,看着自家公子欲言又止。

邓知遥从他哀悯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眸中那丝光亮慢慢熄灭了。

“说。”

他努力是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还有什么是更坏的呢?

没有了,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坏的了。

栓全一咬牙,只得和盘托出:

“公子,奴才在禀明之前,未防有所疏漏,便先请了仵作验尸。姑娘……身体下部,有被人凌虐过的痕迹,脖颈后亦有淤青。仵作说应是,应是被人……之后,置于湖中抛尸……”

看着自家公子惨白下来的脸色,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已是声如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