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点点升上去,日光落在人面皮儿上,并不算灼热,可是站在日头下晒久了,眼前便有些发白。
煦暖的杏花香钻进了鼻腔里,有些过于浓烈了。
顾湄不由得一阵眩晕,后来日头渐渐西斜,槐树的影子被拉长,树荫遮下来,方才不那么难熬了。
也有来来往往的丫鬟,只是她们都低着头,匆匆忙忙的不敢多看顾湄一眼,也始终没有人出来同她回话,像是被忘却了一般。
他的冷落,她要受着。
她逃了他三年,他要恼,她也没什么可怨的。
双腿已站的酸麻,直到一个丫鬟走过来,她墩身行了一礼,顾湄以为邓知遥要见她了,却不想那丫头只是让她到偏厅休息。
丫鬟的眼神还有些躲闪:
“大人还在忙公务,姑娘往次间候一候吧。”
顾湄点了点头,刚刚挪了一步,两腿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地上。好在那丫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带到了里间,她寻了把椅子坐下,便见丫鬟将茶水和点心端了过来,而后便又都退下了。
这次间与他的书房仅搁了一堵墙,东侧里有一扇可通人的小门,只是此刻闭合着。
顾湄盯了那扇门许久,始终没有勇气去推开,索性坐回了椅上,将手边的茶灌进口中,喉咙中的干涩才缓解了些。
此处空寂,房里也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