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色拉长了俊逸男人的身子，看着他扬长而去，夏柳嘴角微微扬起，她在宫中已然是才人的名分。

出了宫，也不能嫁作他妇吧？

就是一个心血如潮，一个忽然的决定，一个为之癫狂的决定，她要留下来。

连陵王殿下高高在上，他似乎很孤寂，很孤寂，她想留下来，远远的祝福他，关注他也是好的。

良久，她贴身的小宫女福儿过来，“小主，王爷走了吗？”

夏柳嗯了一声，看向福儿，“他答应了，到时候你和爹娘她们一起走吧。”

福儿惊道：“那姐姐呢？”

在外，她唤夏柳小主，才人，四下无人直接喊了姐姐。

夏柳道：“你我本是歌姬和下奴的女儿，一辈子都是奴婢，可是王爷答应了，就一定会给你和爹娘他们一个新的身份，你出了宫，找个好人家，还有哥哥嫂嫂们，远离京畿，远离皇城的一切吧。”

福儿惊喜之余问道：“那你呢？”

“我……”夏柳犹豫了一下，“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福儿不解。

夏柳道：“我已经是皇上的才人了，是皇上的女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能去何处？但是你不一样，爹娘和哥哥嫂嫂他们不一样，摆脱奴籍，就能过上好日子！”

福儿点头，“我知道了，但我不会离开姐姐的。”

夏柳无语。

摆脱皇后的束缚还未实现，她们在这里争执什么呢？

“罢了，回去吧。”她看向夜色，心底不知道在悲凉什么，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总归是喜悦之中夹杂着凌乱，心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

阳春三月，桃树梨树百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