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枝耳听‘哗啦啦’两桶水倒进澡盆,从床上支起身子,诧异看向屏风后袅袅升起的热气。
薛邵放下挽起的袖子,“快去,别等水凉了。”
丁宝枝诧异之余也不含糊,下了床走到屏风后边,正要脱衣却看向薛邵,希望他看得懂这是要他识趣地走开。
薛邵环着胳膊点点头,调侃道:“行,倒水要伺候,洗澡就不用。”
他迈步出屋毫不拖泥带水,丁宝枝等他出去了还隔着窗纸向院外张望,见他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落了座才放下防备。
都有了夫妻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提防什么,可能是白天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关系
一条腿踏入浴盆试了试水温,温度稍烫,皮肤酥酥麻麻没一会儿便泛起了红。
丁宝枝仔细擦洗过后困意便爬上来,她本来觉浅,虽不认床但也不习惯边上躺着别人,一晚上醒过来五六次,自然没有睡好,这会儿扛不住热水轻轻柔柔的包裹,头枕着浴盆边沿,上下眼皮缓缓挨上,熟睡过去。
屋外薛邵久不见房门打开,靠近连水声也无,遂无所顾忌地将房门打开一探究竟。
屏风后雾气氤氲,丁宝枝瞌着眼皮睡得正沉,她事先将黑发盘在脑后免得沾水,这会儿发髻已然松散,坠在雪白肩头,她下巴悬着一滴水珠。
薛邵脚步放缓,就像害怕惊扰那滴水珠一样不去惊扰安睡的丁宝枝。
他伸手试试水温,比之先前凉了不少,于是以手bbzl指轻轻拂去她下巴上的水珠,将她叫醒。
丁宝枝醒来见是薛邵,倒没做赧然之姿,只摸摸湿透的长发,转身取来棉布浴巾站将自己裹上。
她一缕幽魂似的从屋这端走到屋那端,拽了条沐巾静坐镜前擦拭发梢。
如此琼枝玉树般的女子活色生香地在屋里走动,饶是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很难不生出些遐想。